發送郵件是網站的常用功能，用戶激活、找回密碼等場景常需要發送郵件到用戶郵箱。本文先回顧發送郵件的相關概念，再給出使用PHP發送郵件的示例代碼。

發送短信

從功能上看，短信和郵件類似，用途常是通知和安全校驗。發送短信（基本上）需要向供應商付費，所以短信供應商有動力提供清晰的文檔，易用的接口方便用戶接入。一般而言，發送短信的是：

尋找供應商，例如阿里大魚、聚合數據等；

注冊賬戶，獲取appid和appkey；

申請模板；

查看接口文檔，集成到應用中；

調用API發送短信。

流程簡單易懂，接入和使用也十分便捷，基本上一兩小時內就能對接和測試好。用戶無需考慮訊息在通訊過程中的編碼、尋址下發等細節，缺點是要付費。

郵件一般是免費服務，相關支持沒那么到位，這也要理解。各種編程語言發送郵件的類庫不少，從信源角度看基本可以分成兩類：從本機發送和從第三方郵件服務商發送。為了理解郵件發送的流程，先介紹一些相關概念。

相關概念

大部分接觸到互聯網的人都有使用郵件的經驗，但基本上限于郵件客戶端、網頁端和提供商這幾個概念。作為一個開發，理解本節中的以下概念能更好的幫你掌握郵件通訊中的細節。

MUA ： Mail User Agent，郵件用戶代理。用戶代理是開發中經常接觸到的詞，主要指 理解人的意圖并代表用戶向資源方請求的工具。例如瀏覽器是最常用的用戶代理，以HTTP/HTTPS協議格式向web服務器發送請求，并解析響應，渲染后呈現給用戶。郵件用戶代理，常見的是Foxmail、Outlook這類工具，人們寫好郵件后，按格式封裝郵件內容與郵件服務器通訊。

MTA ： Mail Transfer Agent，郵件傳輸代理，幫用戶收發郵件的程序。常說的郵件服務器指的就是MTA，開源的程序有sendmail，postfix，QMail等。

MRA ： Mail Retrieval Agent，郵件收取代理，將用戶的郵件從郵件服務器取回本地。郵件客戶端是常見的MRA。

SMTP ： Simple Mail Transfer Protocol，簡單郵件傳輸協議。用戶與郵件服務器、郵件服務器互相傳遞郵件均使用該協議（默認明文，可使用SSL\TLS加密）。

POP3/IMAP ： Post Office Protocol version 3/Internet Message Access Protocol，郵局協議版本3或網絡信息獲取協議，客戶端從服務端獲取郵件時使用的協議。

用戶A（163郵箱）向用戶B（Gmail郵箱）發信，用戶B獲取信件的過程涉及到上述的概念。流程和概念關系可用如下簡圖表示：

用戶A --發送郵件--> 用戶B
 M|S         M|I
 U|M         R|M
 A|T         A|A
 |P         |P
 v          v
MTA(163)--轉發(SMTP)->MTA(gmail)

注：上圖給出的是郵件發送的大體流程，其他MSA、MDA、ESMTP、SMTPS等可能會出現在整個流程中，但不影響郵件收發的理解。下文中會提到的縮寫和概念會注明，其他請自行查詢。

postfix

Linux下發送郵件的軟件主要是sendmail和postfix，它們在系統中充當上文概念中的MTA/MDA（Mail Delivery Agent，郵件投遞代理）角色。它幫助用戶向外發送郵件，接收郵件投遞到用戶信箱（默認位置/var/spool/mail/用戶名）。

sendmail是老牌的郵件軟件，知名度非常高。但是Wietse（Wietse Zweitze Venema）用的不爽，于是有了postfix。postfix命令（幾乎）兼容于sendmail，但更高效和安全（后綴fix的由來），是目前大部分Linux發行版的默認郵件收發軟件，推薦使用postfix而非sendmail（本博客多年前有篇文章寫如何配置sendmail，那時年少無知見識少，打算抽空把那篇文章改一下）。

postfix的主要配置文件是/etc/postfix/main.cf，配置文件的注釋非常全，選項基本是自解釋的。最重要的幾個配置是：myhostname、myorigin、inet_interfaces、inet_protocols以及mydestination（如果你打算收外網來信的話）。需要注意inet_interfaces配置為localhost時，inet_protocols的值應為ipv4，否則可能會出現類似postfix: fatal: parameter inet_interfaces: no local interface found for ::1的錯誤提示。

與郵件相關的幾個常用postfix命令是：

mail或mailx，發送郵件。tlanyan用戶向root發送郵件：mail -s "Greetings" root@localhost -r tlanyan@localhost，接著終端中輸入A nice day!，然后回車，按ctrl+D結束正文編輯，郵件就已經發送出去。登錄到root賬號，會提示在/var/spool/mail/root中有新郵件。用tail或者其他命令可查看郵件的詳細信息。

postquque，查看郵件發送隊列。postqueue -p可取代sendmail中的mailq命令，postqueue -f刷新隊列（強制嘗試發送隊列中的郵件）。

postcat，查看未發送郵件的信息。例如postcat -q xxxx(xxxx是postqueue或者mailq顯示的未發送隊列ID）可查看郵件的詳細信息，postcat -b -q xxxxx只查看郵件正文。

postsuper，超級用戶才可使用的郵件管理程序。postsuper -d xxxx，刪除隊列ID為xxxxx的郵件；postsuper -h xxxxx，暫停隊列ID為xxxx的郵件發送，等。

以上介紹對于發送郵件基本已足夠。注意，mail命令發送的郵件能投遞的前提是postfix正在運行（ps aux | grep postfix | grep -v grep輸出不為空）。

有了postfix，配置好后可以對外發送郵件，也能收取外網發送過來的郵件，但限于命令行操作。想用foxmail等客戶端收發郵件，需要讓服務器支持POP3/IMAP協議。開源的dovecot可以實現這個功能。dovecot服務于收郵件而非發送，了解其對開發中的幫助不大。如果想搭建一套完整的郵件系統（包括網頁端支持、垃圾郵件過濾、病毒查殺、傳輸加密等），建議參考或使用國產開源的 EwoMail。

了解postfix對開發中發送郵件幫助有多大？說實話，幾乎沒有幫助。原因是為了防止垃圾郵件泛濫，各大云服務器廠商屏蔽了25端口（Google Cloud連465都干掉了）。亞馬遜云通過申請還有放行的可能（但有速率和每日額度限制），其他廠商幾乎不會讓你使用自己的域名從本機直接發送郵件。封禁25端口，必須使用第三方的郵件服務，幾乎是業界的標準做法。

聰明的人可能想到，使用465加密端口（基于SMTPS，SMTP over SSL協議）或587端口（SMTP over STARTTLS協議）發送郵件，是不是就能繞開限制了？阿里云/騰訊云等廠商并不封禁465端口，發送郵件可以使用該端口而無需申請。但注意465和587端口是客戶端和郵件服務器通訊使用的端口，郵件服務器之間通訊使用25端口。你可以通過465端口連接到Gmail郵箱對外發送郵件，但無法讓postfix使用465端口投遞郵件到hotmail郵件服務器。

總結來說，sendmail/postfix作為垃圾和欺詐郵件泛濫前的郵件服務器軟件，對業界貢獻很大。隨著云服務器的盛行，幾乎無法以指向本機的域名向外發送郵件，sendmail/postfix除了在本機內發送提醒郵件，用處已然不大。要對外發送郵件，要么自建機房，要么使用第三方郵件系統。

PHP的mail函數

作為PHP開發中，了解sendmail/postfix還是有點用處。mail函數默認使用sendmail/postfix發送郵件，了解相關配置，就能知道為啥能工作/為啥不能工作。

簡單來說，要讓PHP自帶的mail函數正常工作，需要做以下事情：

申請域名，在DNS解析中設置MX記錄，指向本機（非合法主機（FQDN, Fully Qualified Domain Name）發送的郵件都會被當做垃圾郵件直接丟棄）；

安裝sendmail/postfix，配置軟件并運行；

配置防火墻、安全組，放行端口。

發送效率低、非面向對象的調用方式，配置麻煩以及云服務器廠商的封鎖，是使用mail函數的最大阻礙。所以做PHP以來，本人并未直接用過mail函數。

PHP發送郵件

發個郵件要了解這么多，會讓人覺得很心累。說好的PHP是最好的語言呢？

PHP發送郵件也可以很簡單，推薦方式就是使用Swift Mailer或PHPMailer等類庫。引入這些類庫后，注冊第三方郵箱（比如Gmail、QQ等），填好用戶名密碼，配置好STMP地址和端口，就能像發送短信一樣輕松發送郵件。當然這些類庫也支持使用sendmail/postfix發送郵件，但我想你不會再這樣做了。

以Swift Mailer為例，直接上代碼說明使用PHP發送郵件也是一個非常簡單的事情！

首先，在項目中引入Swift Mailer：

composer require "swiftmailer/swiftmailer:^6.0"

然后準備好郵件內容（以文本文件為例，不帶附件）：

$message = (new Swift_Message('Test Message'))
  ->setFrom(['tlanyan@tlanyan.me' => 'tlanyan'])
  ->setTo(['tlanyan1@tlanyan.me'])
  ->setBody('Hello, this is a test mail from Swift Mailer!');

接著，設置好郵件傳輸方式（使用Gmail郵箱）：

$transport = (new Swift_SmtpTransport('smtp.gmail.com', 465, 'ssl'))
  ->setUsername('username')
  ->setPassword('password');

或者使用sendmail/postfix的方式（不推薦）：

$transport = (new Swift_SendmailTransport());

最后，使用transport構造mailer實例，發送郵件：

$mailer = new Swift_Mailer($transport);
$result = $mailer->send($message);

老板再也不用擔心發送郵件收不到了，So easy!

總結

本文先回顧了發送郵件的相關概念，說明不推薦使用內置的mail函數原因，最后給出了使用第三方類庫發送郵件的代碼示例。